人工智能新十年的变与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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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ChatGPT、Bard、Bing……近期大模型的快速发展引发了广泛讨论。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革，人类应该如何保持清醒和理性？

在《新程序员》特邀顾问、前 CSDN &《程序员》总编刘江看来，技术变革固然重要，但更关键的是发掘那些永恒的、与时俱进的人类价值。比如程序员的抽象思维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等专业素质，以及跨学科视野、用户洞察等宏观视角。这些都是人工智能难以替代的。

我们应抱着开放和积极的态度，与新技术形成互补合作。最终，人工智能的进步会让人类社会更美好。

作者 | 刘江

本文节选自《新程序员 006》

11 年前，我给《程序员》杂志（《新程序员》前身）写 2012 年新年献辞，标题就是“变与不变”。

那时，Marc Andreessen（浏览器发明者，现在是硅谷顶级投资人）的雄文 Why Sofiware Is Eating The World 大声向世界宣告，一批软件技术支持的科技创业公司将向各行业巨头发起史诗般的挑战。接下来十年，移动和云计算也的确深刻改变了众多产业的格局。

2022 年年底，随着以 ChatGPT 为代表的通用人工智能（AGI）技术和产品的出现，我们又迎来了新的科技变革周期。这次的变化可能比 11 年前还要剧烈得多。

一方面，我们要做好准备，通用人工智能接近人类智能甚至会逐渐超越的计算机系统已经出现，这将改变很多事情的前提。

就拿我们最熟悉的编程来说吧。Andrej Karpathy（曾任 Tesla AI 负责人）在 2017 年就提出了 Software 2.0 的概念：1.0 是通过写代码来解决问题，2.0 则是通过神经网络加上表示需求的数据集来解决问题。也就是说，程序员被机器学习工程师取代了。而今年，回到 OpenAI 的他又在 Twitter 上发表了最新版本：The hottest new programming language is English（意指最好的编程语言是自然语言）。

有了 GPT 这样的 AGI 大模型，未来调用计算机资源来解决问题，可能真的要变成人人都会说的自然语言了。也就是说，绝大部分机器学习工程师相比普罗大众并没有太大优势。正如王咏刚（SeedV 实验室创始人兼 CEO，创新工场 AI 工程院执行院长）在本期文章中所表达的：“自己十几年的 NLP 经验被拉到与刚毕业大学生一样的门槛之上。”

编程和机器学习如此，其他可能被改变的事情更多：教育、就业、职尝企业组织模式……

另外，技术和产品等研发同学也要特别重视伴随 AGI 而来的，还有自然用户界面（NUI）人与机器的交互将与人之间交流越来越像，我们现在计算机和手机上习以为常的由图标、菜单等组成的，其实很违反人性、很不自然的图形用户界面（GUI）将逐步成为历史。

这一点对于软件研发影响同样巨大。

大家需要思考：当用户以后都是用自然语言向我们的系统发号施令，然后获取语音、图片、视频这样的反馈，我们要开发的软件、硬件应该变成什么样？技术栈会如何演进？整个产业格局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这正是 AI Native 或者 AI First 的意义所在。

这样的巨变，又应该如何应对呢？我在 11 年前的献辞里说：“一些长期不变的真知灼见比预测更有意义”。

那什么是不变的呢？我向 ChatGPT 提问：“程序员与常人不同的地方是什么？”它回答：抽象思维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持续学习的能力、独立思考和创新能力、团队合作和沟通能力。

Bard 的回答除了相同的几点之外，还提到分析能力、注重细节，“更容易接受不确定性和模糊性，更有可能受到创造新颖和创新性东西的驱动”。

而在我看来，这些能力很多正是 AGI 时代人与人工智能互补的地方。未来，即使用自然语言来编程，优秀的程序员在解决很多问题的时候，应该还是出类拔萃的。

当然，我们也需要跳出技术，去了解更广泛的世界是怎么运转的，更多学科之间又有什么联系，用户/客户的心理，以及需求的背后都有什么规律。而这些，其实也是现在对优秀技术人员的要求。

AGI 很有可能开启智能革命，与人类历史上影响极其深远的农业革命（人类从狩猎采集转为农耕游牧，从而“创造了自身”）、工业革命（人类从农牧转为工商，全球生产力达到了全新水平）相提并论。我们这代人是极其幸运的，能遇到这一千载难逢的大变革。大家一起加油，为人类新纪元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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